竟还揪着裴桑枝的头发,生生将人按进那冻死人的吉祥缸里……
那裴桑枝还能有子嗣吗?
倘若裴桑枝不能为夫家生儿育女,开枝散叶,那便很难在后院立足。
裴临允又开始发愁了,到底谁是裴桑枝的良人。
小厮:怎么不冻死你!怎么不愁死你!
裴临允自欺欺人又推卸责任的可笑行径,犹如插翅一般,顷刻间便传到了裴桑枝的耳中。
裴桑枝倚在榻上,任由素华将沉鱼膏细细涂抹在她遍布疤痕的肌肤上。
冰凉的药膏触及后背时,微微蹙眉,旋即又舒展开来,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极俏:“他倒惯会给自己寻些冠冕堂皇的由头。”
素华恭声问道:“姑娘,可要奴婢去拦下四公子?”
裴桑枝略偏过头,眼尾轻挑,斜睨着素华:“在你眼里,我是那等以德报怨的菩萨性子吗?”
素华手上动作丝毫未停,唇角微扬道:“旁的奴婢不敢妄言,但最起码姑娘待奴婢确是如此的。”
明知她是夫人安插在身边的眼线,姑娘却仍以宽仁相待,给了她弃暗投明的机会。
待她真心归顺后,姑娘更是推心置腹,毫无猜忌,尽显用人不疑。
这本就是以德报怨。
她何其有幸。
裴桑枝闻言失笑:“素华,你与他们自是不同。”
“只要你忠心不二,我自会护得你姐弟二人一世长安。”
她虽不是以德报怨之人,但却是恩怨分明之人。
素华眨眨眼睛。
姑娘说她不一样。
“那就由着四公子折腾?”
裴桑枝颔首,笑道:“对,就由着他折腾。”
不作,就不会死。
作多了,自然就死了。
很多时候,人为了活着,是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的。
蝼蚁的愤怒,亦可化作索命的白绫。
“夜鸮去盯着永宁侯了吗?”
“去了。”
裴桑枝稍稍安心了些,思绪渐渐飘远。
推算时间和行程,成景淮差不多要知道所谓的婚约根本不存在了吧。
怪不得她。
更怨不得她。
……
成景淮一路风尘仆仆,沿途既未投宿客栈歇脚,也不曾在酒楼食肆驻足用膳。饥时便啃几口包裹里的干粮,渴时只饮几口水囊中的清水,如此日夜兼程,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留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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