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南傅家?” 阿肆点头哈腰,道:“禀王爷,小人是……殿下在江南傅家的贴身小厮,贱名阿肆。” “本王如何相信你,”朱茂铖语调淡然,气势与之截然相反,迫人逼厌。 阿肆第一次得见皇子龙孙,被宁王的气势吓得两股战战,差点儿没膝盖一软,跪了下来,好在跟在朱凤泽身边多年,面对再强大的气压,也能缓缓几分。 “王爷尽管询问小人一些关于殿下的生活示例,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 朱茂铖要的便是阿肆的这一句话,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。 …… 朱凤泽一整日都在马车里渡过,今日他斜躺在马车里,手握半卷旧书籍,懒懒的看了半日。日落西山,金吾卫稍作休整,他果断弃了书,摁了摁太阳xue,未几,耳闻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谈话声。 听了半响只言片语,朱凤泽决定下去走走。 下了马车,便见一人超他扑来。 吓了一跳,往旁边躲闪。 阿肆扑了一个空,瘪了瘪嘴,伫立在朱凤泽的对面,乖乖的行礼:“阿肆给殿下行礼,殿下万福金安,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 朱凤泽眼皮一跳,他按了按眼皮,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 “小人奉夫人的口谕前来照顾爷的生活起居。”阿肆跪着,低头,恭恭敬敬的说道。 奉命前来? 朱凤泽的呼吸微微絮乱,没回头,便察觉一人靠近,站在他的身后,大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间,掐了掐。 有些痒,他把惊呼堵在喉咙处,头都没回,便把咸猪手从腰间拍下,耳根guntang,回眸怒视,嗔道:“九皇叔?” “嗯?”朱茂铖看着他,嘴角忍俊不禁。 “皇叔有事?” “无事。” “那孤有事,劳烦您去边上候着。”朱凤泽有些不客气的说。 朱茂铖没动怒,挑了挑眉,可怜巴巴的说:“那好吧。” 朱茂铖走后,朱凤泽把阿肆拉入马车,徐徐图之。 马车里燃熏香,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满是冷梅香。 阿肆上了马车后,就蜷缩身子,躲在离朱凤泽最远的地方。 朱凤泽开门见山,没犹豫,问:“是阿娘派你来的?” 阿肆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好几眼朱凤泽,朱凤泽似笑非笑,眸子微冷,吓得阿肆说话都不利索,他犹豫了一下,吞吞吐吐的说:“是、是的。夫人说不放心郎君,非要派小人前来照顾郎君的日常生活起居。” “还有吗?” 阿肆摇了摇头。 “阿娘没说要你督促我……杀了宁王?”朱凤泽说这话时云淡风轻,垂着眉眼,面上情绪波动不大。 阿肆的身子抖了一下,这一下有些刻意,他像个受惊的鹌鹑,几乎要将脑袋埋入衣襟里,抖着身子,面色有些灰白,看来是被吓的! “爷,这话,你可不能乱说。”阿肆细如蚊讷的提醒。 “嗯……”朱凤泽听他这话,心中已明了。 他们的对话并不长,只是僵持的时间有些久,朱凤泽有些分心,没有注意一双龙纹皂靴深一步浅一步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马车的五步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