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《财经周刊》最近刚换了总编？”田毅轻轻抿了口酒，喉结随着吞咽动作缓缓滚动。“他们新开了一个‘可持续发展观察’专栏，而且听说香港的媒体也对这类新闻挺感兴趣的……”

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有节奏敲击桌面的哒哒声，持续了十余秒后，林鸿成试探性地说道：“如果我们邀请中科院植物所的专家进行专题考察......”

田毅望着重新亮起的鱼缸，两条银龙鱼又开始相互追逐嬉戏，“成都到四姑娘山的道路上，应该安装了不少交通监控吧？”

“您是说物流车辆的进出记录！”林鸿成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，突然兴奋地提高声调，“那些运送大型机械的车辆记录......”

“舆论市场向来最喜欢‘意外发现’这样的爆点。”田毅将酒杯轻轻贴上鱼缸，玻璃的凉意透过杯壁传至手心。两条鱼像是受到惊吓，猛地窜向角落。“记得武夷山拆除事件时的报道吗？上访者被拦截的第一手素材，可比那些通稿要有价值得多。”

话筒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，林鸿成似乎激动地站了起来。“我马上让项目部调取近半年的卫星地图进行比对！”

“林总，”田毅突然轻笑一声，“听说鸿成新聘请的公关总监，以前在央视做过深度调查节目？”

“您连这个都知道？”林鸿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，“小赵确实参与过腾格里沙漠污染事件的相关报道......”

田毅的食指突然按住鱼缸玻璃，两条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，定格在水中。“好刀自然要用在刀刃上。”

通话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，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传来的轻微嗡鸣声，在偌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。五分钟后，林鸿成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，“如果将这些做成系列报道，再配合港交所的ESG信息披露新规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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