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确定。

她很少『不确定』，但这件事上，她很慌乱。

—

情绪慢慢堆叠成烦躁。她能感受到脑内那个熟悉的波动开始翻涌，已经不再是爆发，而是像温水里浮上来的沉渣。

琳梵咬了咬牙，从盒子底下掏出一颗恢复绪量的小晶石，按进绪环。

光芒一闪。

下一秒，栎“啪”地一声在桌面出现了，它整只身体毛都炸着，金色的眼瞪得像点燃了火。

『你以为我在度假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又把我憋死？』

琳梵靠着椅背，看着它那炸毛的状态，懒洋洋地开口：“你不是绪宠吗？为我服务不是理所当然的？”

『服务你个大头！』栎怒不可遏地跳起来，一爪子拍在她肩膀上，那一下拍得不轻。

“……你真有力气。”琳梵揉着肩，看它：“你这是终于学会打人了？”

『打你是教育。』栎撇头，『你这周怎么回事？练得跟要死一样。』

“明天月圆。”她低声说，“我得讲个故事。”

栎顿了顿，没说话。

只是又慢慢坐下，尾巴扫了扫桌沿，然后很轻地说：『你怕讲错？』

琳梵点了点头：“我怕……讲不出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

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进图书馆，书页微微发亮，空气安静到仿佛能听见纸张翻动时的声音。

南浔早早就到了。她坐在靠窗的位置，身边摊着两本理论课的笔记，却压根没翻，一边托着下巴，一边无聊地看着窗外的云朵。

琳梵进门的时候，一眼就看见了她，脚步顿了一下。

“……你居然比我还早。”她轻声说。

南浔回头笑：“当然啊，今天可是『重要日子』，我必须抢个位置等你。”

她晃了晃桌上的笔，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轻快：“怎么样，有没有感动到流泪？”

“差点流鼻血。”琳梵翻了个白眼，嘴角却是笑的。

她忽然有点感慨。这么想想，她和南浔认识也不算太久，可莫名其妙地，已经走过不少事了。

“你在发什么呆？”南浔敲了敲桌沿，“看我干嘛？”

“我在想……”琳梵顿了顿，轻声说，“我们居然……一起撑到现在了。”

南浔怔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当然啊，我可是靠生命力活下来的小强！”

这时，简司也到了。他一如既往地戴着帽子，低着头走进来，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，冲她们轻轻点了点头，算是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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