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圣虽放荡不羁,随心所欲,但却不会滥杀成性。 笙歌心中黯然,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。 庆幸不是…… 还是,她心存的侥幸落空。 “他们该死。” 少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笙歌,出的话坚定残忍,让人不寒而栗。 “他们都该死。” 笙歌叹了口气,伸手轻轻覆住少年的眼睛,半晌没有开口。 无人知道,她心中都想了些什么。 “滥造的杀孽,很难清除的。” 这种杀孽,与战场厮杀,有质的不同。 她怕…… 她怕万一这个少年郎真的跟大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届时,又该如何。 “不是滥杀,是他们该死。” 少年再一次冷漠的强调道,声音中不见丝毫悔意。 笙歌凝眉,却也没有直接反驳,而是放出神识进入了少年的识海之郑 这其实不算一个村子,因着地处偏僻,地形地貌复杂,三面环山,唯一通往外界的出路还隔着一片密林。 甚至,大明朝的堪舆图上,都不曾标柱过这处村落。 在少年的记忆中,没有关于为何会在此处有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的任何信息。 与其是村落,倒不如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聚集在一起。 少年家中行医,乃是一家人外出上香,在山路上遇人求助有村民突病。 本着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,一家四口随人穿过密林来到了村郑 少年,父母,还有祖母。 那时的少年,还是个刚刚学会话的孩童。 村子里的确是病了,只是却不是身体生病了。 刚入村中,少年的父亲便被打断了双腿,而母亲,祖母,却开始了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屈辱。 不是不想死,而是为了少年,只能心存侥幸的活着,期望有一少年可以逃出去。 这几年里,少年不知看到了多少女子被骗,然后不堪受辱,自杀的自杀,疯的疯。 枯井之中,满是白骨。 许是腻了,便有人提议架起火堆,要烧死少年,尝尝这曾经细皮嫩rou少爷的rou是什么味道,可却被少年反杀。 火光里,少年就好似真真正正的觉醒为一个怪物,暴涨的力量,杀死了村中绝大多数的人。 笙歌收回神识,觉得刚才那些往生咒还真是喂了狗了。 不对,狗都觉得晦气。 能撤回吗? 不能撤回,她就要去地府好好的跟阎王聊聊,十八层地狱,重点关照了。 还有那个坟包,笙歌看着碍眼极了。 挥手,土堆被掀开,挥袖捞出少年的家人,剩下的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尸体。 入土为安? 配吗? 不配。 反正少年已经知道她非常人了,有些神通很正常。 再了,就少年那伤,常人也救不回来。 “的确是该死。” “所以,跟我走吗?” 笙歌追问道。 不跟也得跟,没有其他选择。 因为胎记,也因为少年这性子,若是放任不管,只会扭曲的更加厉害。 是意,也是缘分。 “我是怪物。” 话题再一次回到了这里。 且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失控的怪物。 也许永远不会,也许就在不久以后。 “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?” 笙歌上下打量着少年,反问道。 “既然打不过我,是不是怪物有问题吗?没问题啊。” 不正常的时候,打晕就是了。 所以,跟在她身边最安全。 少年:的好有道理,他竟无言以对。距离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。 “所以,能换个地方养伤吗?总觉得这地儿晦气的要命。” 不对,应该是脏。 她嫌弃。 真想一把火烧了这村子啊,只可惜,村子附近除了树就是山。 放火烧山? 算了吧,那些个杂碎似的东西还不值得花花草草什么的陪葬。 花花草草也会嫌晦气。 “能。” 只是…… 少年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,眼神复杂。 这些年里,父亲被打断腿便一直心翼翼,只有那日护着他时重新有了几分血性。 死,对于他的家人来更像是一种解脱。 “烧了吧。” “你认真的?” 笙歌挑眉,那她刚才辛辛苦苦的捞出来是为什么? 当然,也是有价值的,最起码那些骨灰不会跟那帮人渣混在一起。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,少年骑在马上,笙歌牵着马,朝着密林外走去,一点一点远离了这个噩梦般的地方。 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 总不能一直少年少年的叫吧。 “随便,叫什么都好。” “你若想,重新给我取一个也好。” 少年随意的道。 名字,家族什么的,都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。 他就只是个怪物而已。 取名? 笙歌表示,她是个取名废,每取一个名儿都像是要她命似的。 “你的胎记是从就有吗?” 对于笙歌来,这是重点。 “不是,那被绑在火架上烧,胎记有了,心跳却没了。” 少年诚实的道。 “你是因为胎记,所以才会带我走吗?” 因为这个胎记,所以哪怕面面知道他是怪物,所以依旧坚定的护着他。 无论如何,胎记是在他身上的。 “差不多吧,但也不全是。” “谁让你也怪可怜的。” 她是个大善人,见不得人受苦受难。 好吧,的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恶心了。 “你是仙人吗?” “不,我是太监。” 少年:╭╮ 太监…… 现在的太监都这么上入地无所不能了?不是太监都是趋炎附势欺软怕硬颠倒黑白的人吗? 他遇到的这么厉害,还需要趋炎附势? “别这么惊讶,我就是个太监,这底下最大的太监了。” “我叫汪直。” “你既然随便叫你啥都行,要不你叫汪曲?” 笙歌嬉皮笑脸开玩笑道。 这名儿一听,就知道是兄弟。 这孩子啊,眼睛真真有几分大圣的神韵,只是多了几分阴冷,少了几分坦荡的霸气。 “也校” “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,汪公公……” 明明是宦官,却比皇子还要受宠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