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袭过，凉意让两人纷纷回神，黎九歌轻咳一声站起身来，挑了挑眉打破尴尬，“王爷，你可别急着感动，我救你，可是有条件的。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等到我治好王爷的病，王爷就赐我一封休书，让我出王府。”

休书！

风宿川一愣，但看着黎九歌坦然的神情，也只得轻笑答应，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可以放你出府，但是不会给你休书，我会找圣上请旨和离，如此一来，与你的声名无碍，日后自是不影响婚嫁。”

“不，必得是休书，而且休妻原因，要是无子体弱加重病。”

听着黎九歌的话，风宿川眉头微皱，“难道你，不想成亲？”

“为何要成亲，大好世间任我去，为何要束缚住自己？”

说这话时，黎九歌神采飞扬模样，竟让风宿川眼眸一亮，“那，为何不假死离去，那才是真正的自由。”

“不能”，说到这里，黎九歌神色幽寂下来，“风城还有我不能离去的原因。”

见此，风宿川也不再多说，点头答应，“好，如你所愿，只不过要治好我的毒，恐怕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，我倒是还有一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迷药，可不再用了？”

“你都知道？”

看着黎九歌惊讶的神情，风宿川憋住笑意，“是，我常年服药，迷药对我是无效的。”

“那新婚夜...”

“你割臂取血的模样，甚是可爱！”

一听这话，黎九歌满脸的懊悔，只剩下尴尬，是自己失策了，竟然栽在了风宿川这狐狸的手里。

“既然话说到这份上，我也就跟王爷明言，治疗王爷的期间，虽然还是夫妻的名分，但是除了名分，其他的，我一律做不到。”

“我明白，也自然会尊重你。”

“那今日起，王爷便和我，分房而居？”

“这倒是不能答应”，风宿川开口拒绝，“你知道的，府中有眼线，而且，新婚便分房而居，容易惹人非议。”

“可是...”

“你放心，我自有安排，稍后回房你便会知道！”

风宿川说的一脸神秘，黎九歌也不再多问，只想着回去得再研制一种新型的迷药，反正面前就有试药的，不试白不试。

风宿川看着黎九歌眸子里的精光，脸上浮现好奇，“九儿，在想什么？”

“我在想，既然王爷一开始，就知道我在伪装，也怀疑我的身份，那为何还要事事据实以告，处处护着我，待我如此之好？”

“我，心之所向！”

风宿川借用黎九歌的话回应，但黎九歌明显不信，“我想听实话。”

“这就是实话，不过除此之外，的确还有其他的原因”，风宿川满眼温柔，继续道，“一直以来的真心，就是在等今日这一番坦诚相待。”

“那王爷如何确定，今日的坦诚，便是真的坦诚？”

风宿川轻笑，再次举起酒壶，“自新婚夜的第一眼，我便相信会有今日，到了现在，我依然相信。”

夜风微动，拂起二人的墨发，灯火照亮两人的身影，黎九歌也扬起了唇角，再次碰上酒壶，彼此对饮。

没有言语，却有坦然的相视一笑。

月色如霜，夜下城墙，双人对饮，影成双。

城墙对饮，风宿川和黎九歌虽然没有完全敞开心扉，但是也达成了最基本的信任和交易。

相谈甚欢，直到深夜，才回了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