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沫自豪点头,“自然,殿下的字奴婢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说到这里,她眼睛咕噜转了一下,然后凑近低声问道:“姑娘,你和殿下什么时候定亲啊?”
她看了眼沐姝手上的玉镯,笑容变得不怀好意起来,“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呀?”
沐姝坐了下来,脸上的笑容缓缓淡了下来。
她素手捏起请帖的一角,将整张请帖拿在手上翻看,里面的“生辰宴”三个大字好像不知不觉变成了婚宴二字。
上面画的小人也被她自动脑补了,仿佛边上还有一个小人,眼睛狭长,低头看着她,笑容永远那样温和。
沐姝看了一会儿,叹了一声道:“不知道,也有可能等不到。”
舒沫脸上的笑容一瞬僵住了,她小心打量了一下自家姑娘的神色。
那张清秀的脸上表情不是很明显,硬要说的话,就是有点悲伤。
她蓦的挥了挥自己的拳头,“是不是殿下欺负你了?下次见面奴婢砍头都要骂他!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沐姝赶忙摆手,她无奈的冲舒沫笑了笑,示意她安心。
随后才怅然的将请帖合上,“不是江晏景的问题,是我的问题。舒沫,南州不收复,我的心始终无法安定,如果我还要去南州,又如果出了事,那这亲自然是不会结的了。”
舒沫有些发愣。
她一直知道姑娘心里面,南州占的分量是很重很重的。
但是……
“姑娘,大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,就当是为了殿下,你就别去前线了,安安稳稳的在后面当一个军师。”
沐姝眨眼,“你这倒是一个好主意。但只要身处战场,不管当的是什么,都会有一定的生命危险,所以军师也不能保证我可以完好回来。”
舒沫有些失落,她不服气道:“那不去南州不可以吗,现在连续夺了两城,万一凭借霍庭安一人的本事就可以拿下呢?”
沐姝笑了笑,“你啊,你也知道是万一啊,那换个思路想想,万一南州就又陷落了呢?”
她又叹了一声,抬眸看向门外,院子里和风熹微,日光和煦。
一派安宁。
“舒沫,南州一日不收复,我就一日无法和江晏景结亲。”
其实现在想想,她也隐约有些后悔,怎么和江晏景表白心迹后,就转换了想法。
她现在还是会对江晏景产生影响,江晏景是不是要陪着自己去南州。
如果要去南州,江晏景万一和她一起出事了,那该怎么办。
但每当想到这里,那一日坐在床边同她对视的江晏景所说的话就又会浮现在脑海。
“我很贪心阿姝,储君之位还有你我都想要……”
也就是说江晏景是有十分把握的,沐姝信他,但是心里面却又犯怵。
因为这里面如果江晏景非要陪着自己去,那这十分又剩几分?
所以沐姝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,到时候一定死活拦着不让江晏景去南州。
以后,也少在公众面前一起出现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