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君泽却笑:“是啊,三年多,郡主和殿下情投意合,然后便孤立了四弟,让我好生难过。”
他又凑近了些,“太子可是说我对皇位有意,野心十足?”
被猜中的感觉就像你走的好好的,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没穿,然后前面迎来一阵狂风,你慌乱又觉心冷。
沐姝镇定的看着江君泽的眼睛,然后淡定的回道:“没有,只是说你近来行为有些奇怪,和你的行事风格并不相符。”
江君泽挑眉,“那为什么你和太子都在防备我?”
沐姝给他倒茶,“没有,成王想多了。”
江君泽看着给他倒茶的沐姝,那双杏眸低垂,但注意到他的目光后便坦诚对视,眼中澄澈一片,看不出来一丝不对。
将茶杯接了过来,他气定神闲的应了一声,“郡主说得对。”
江君泽啜饮一口,又放下了茶杯,低眉笑了笑,“其实你跟太子没有察觉错,我确实对皇位有意过。”
他神色平静,“我母妃如何去世的郡主可还记得?”
沐姝犹豫道:“记得,是染了风寒,又正逢冬日大雪,病逝的。”
风寒其实只是一个小病,好好养一养就好了。
偏生那几天下起了大雪,贤妃的身体听说怎么都捂不热,最后大雪融化时温度一降再降,好些药材无法及时送来。
说是生生给贤妃冻死的也不为过。
冬天的大雪就是这么要命,哪怕只是小小的风寒,也容易熬不过去。
贤妃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,平时去哪里都得用轿子,若是正逢祈福上山,都要前后歇息好几日才可。
因此这场大雪要了命,也没多少人觉得惊讶,只是很惋惜,那样的美人居然生生病死了。
江君泽“嗯”了一声,“病死的,她最后和我说,让我和太子学习,做个人中龙凤,为楚国做些实际的事情。我觉得要是人中龙凤,要为楚国做事,要么就是位及人臣,要么就是坐上那个位置,才能做些实际的。”
他的聊表心意来的有些突然,沐姝愣了愣。
她配合:“那你选了什么?”
江君泽目光沉沉:“坐上那个位置,我母亲一定会很高兴,她说的那些我都符合不是吗?我想让楚国兴盛,也不用考虑皇上防备我。”
他转头,目光投向门外的院子里,那里是金灿灿日光下风中飘摇的草和花,生机勃勃,难以想象冬日会是怎样的枯黄景象。
“但后来我想通了,还有一条路也可以为楚国做些实际的。”
他又回头,对着沐姝笑,桃花眼潋滟,“那就是和你一样,在边疆做些事情,比如收复南州。我想应该比做些文事要轻松还实际。”
所以那段时间江君泽有了野心,让江晏景不得不做出防备,是因为贤妃的遗嘱吗?
而现在听来,江君泽是要和自己去南州?
沐姝把这个问题提出,得到了江君泽的点头,“是,我想去南州,母妃的话一直在我心里横梗着,让我日日彻夜难眠,如果收复了南州,可能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认真,“郡主,带我去南州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