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氏终于反应过来,她迅速扑上来抓住沐姝的衣袖。
声音凄厉哀怨,“你什么意思!你不帮我?那可是你丈人!”
她声音尖锐,如一把利刃扎进沐姝的耳朵。
沐姝微微皱眉,从袖中取出了一把袖剑。
她在常氏怨恨的目光下,将剑刃对准被常氏抓住的衣袖一角利落割下。
随后带着舒沫径直离开,连一句话都不屑于留下。
这让常氏恼怒至极,她跌跌撞撞的跟着要厮打沐姝。
但在脚力上又如何比得过学武的沐姝,不过须臾,便丢失了青衣女子的身影。
直到坐上回宫的马车,惴惴不安的舒沫才终于敢问出口。
“姑娘,你这是何必,霍仲忠不也是你要找的人吗?”
沐姝一坐在马车里,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气。
她疲惫的靠着车厢,“有第一个慕娇娥就有第二个慕娇娥,骊国目光应该在我身上,如果我和常氏态度缓和,那么大一座将军府摆着,骊国细作自然会找上常氏打听我下落。”
“我不会另外花时间去保常氏的,这是对她最安全的做法。”
根据那些信看来,霍仲忠应该是说有书信给了沐姝。
因此慕娇娥才大费周章跑来将军府。
但问题是,沐姝在这三年,除了霍庭安的信,她就没有收到过南州的来信。
那么这封只闻其名的书信,到底是被劫走了,还是根本不存在呢?
如今沐姝的目的更加明确了。
去找霍仲忠。
慕娇娥口中能套出情报的可能微乎其微,沐姝还是会去试上一试。
不管能不能套出来,她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。
残疾加上神志不清,她多浪费一天,霍仲忠就多危险一天。
沐姝有些烦躁,“真不知道霍庭安到底在南州做了什么,三年里撕掉了地形图,没找到霍仲忠,除了一座祁阳城便再无其他功绩可言。”
城池难打,沐姝自然理解。
但这三年不可能天天发生战事,霍庭安没发生战事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?
舒沫赶紧安慰,“南州毕竟被夺十三年,骊国的根基也深入不少,三年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这个道理沐姝也懂。
她叹了一口气,按着眉心不说话。
府尹那头,江晏景的审问也出了结果。
他从地牢出来,随手从小厮身边接过抹布,将手上血迹仔细清洗干净。
那凤眸沉郁的可怕,浑身的气势也冷洌如刀。
长淮只敢远远的站在一边,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刀割一般。
等出了府尹,看不见低头哈腰的京兆尹以后,长淮才敢轻声询问。
“主子,有什么吩咐不?”
朝马车走去,江晏景突的冷声一笑。
“我这个四弟好得很呐,这暗地里可培养了不少好剑。”
长淮低头,“那属下这就派人去把窝点端了。”
江晏景只是摇头,“既然能让人活着落在我手里,那供出来的东西也没几分可信。”
他一手抓住车辙,右足用力,声音很低。
“回宫吧,我想阿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