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年纪还小,可知道府里那些通房都是什么来历?”
“自然是平民女子或者丫鬟出身,不然何必做通房呢?全盛京谁不知道,这位如夫人原是个试婚丫头的出身,现在,连老主子都熬过去了!”
韩芳叹了口气说:“是啊,所以今天她特意提我的出身,府里的通房们免不了心里不满、嫉妒。”
“而如夫人自己就是试婚丫头熬出来的,这样做恐怕又有点羞辱我的意味,现在也不知道府里的人怎么看我,我该怎么自处才好。”
躲在了假山后面,绛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韩芳的心思太过敏感,难以捉摸,以后府里还不知会怎样风雨交加。
其实绛莺原本可以走出去好好解释清楚的,但以韩芳这样的心思,出去解释只会被认作是因为不信任而故意跟踪她。
绛莺以前也遇到过这样心思敏感的人,像韩芳这样的,还真是头一遭。
暂时想不通,绛莺就暂且装作不知情,小心翼翼地打发了她。
回到沁芳园,一时心情更加糟糕,扶着书桌想了半天,还是吩咐人准备了点礼物送去。
“就送点吃的吧,就说担心她不习惯府里面的饭菜,让她先适应适应,看看有哪些不能吃的。”
绛莺真怕送个首饰之类的,韩芳会认为又是羞辱她。
“对了,胡家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红袖的父母如今已经回家了,现在和宝笙一块生活,虽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难免辛苦,但也算自得其乐。”
这倒是个好消息,这样一来,绛莺也算对红袖有个交代了。
“如夫人,刚刚文泽传话,说爷同意了。”
绛莺心里明白,现在只要自己做事不失分寸,无论说些什么,估摸着世子都会应允。
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等到第二天一早,绛莺就拿着他们的户籍,到官府去办理纳妾的文书。
“哎哟……如夫人真是大方,居然亲自给自己夫君办纳妾的文书呢?”
“嘿,这不就是如夫人嘛,要是真的娶了正妻,哪能这么随心所欲。”
“听说前几天不是已经纳了一个吗?怎么现在又添了两个……”
“谁知道呢,大概就是人走茶凉吧,夫人这才刚走多久,就已经纳了三个了!”
绛莺很少外出,只不过在衙门那儿多等了会儿,便遭受了这样的侮辱。
“咱们同在这儿,我办理的是纳妾文件,怎么,有些人不也是干同样的事?”
绛莺停了停,说道:“今天我经手的这两位,都是在主母在世时就订好的,还有一位是由主母亲自推荐的。”
“这次要立妾,不过因为世子不能马上娶妻,家里缺个管事儿的人。”
“我一个人应付不来,这才要找几个合乎常理的助手帮忙打理家务,所以才抬了她们为妾。”
绛莺的话句句在理,但总有人存心挑刺,只听见那俩人在耳边嘀咕:“嘁,说得倒好听,可男人不都那样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