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进。”
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自然也势利眼,现在竟然连句“夫人”也不叫了。
“多谢。”
绛莺摆出一副恭顺的姿态,旁若无人地进了门。
院子里,有舞女轻盈走过,是从最好的一家乐坊请来增添气氛的。
“悄悄说,跟我们这位侧室比怎么样?”
“姿色倒是差不多,不过能这么妖媚,肯定还有别的能耐。”
“也是,这京城之中,像她这样出身低微却能掌家做主的,恐怕只有她一个了!”
今天的宴席是按夫家的官位高低来安排座位的,绛莺自然坐在上座,后面的那些夫人们个个斜着眼看过来。
说起来嫉妒这事,不光女人才有,看看那些跟在夫人后面的小厮们,嫉妒之中,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恶心的打量。
“平乐县主究竟是什么意思?我凭什么要和一个小妾同桌!”
“就算我们定国公府比文轩侯府稍逊一筹,我到底也比这区区小妾高贵多了!”
仇恨一旦结下,哪有那么容易解开,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找上门来。
绛莺不紧不慢地侧头对安兰说:“那丫头的尸体和遗物准备好了,今晚就送到定国公府去!”
绛莺本来还想再忍忍,但既然落水狗愿意自己送上门来,不打白不打。
众人正窸窸窣窣地看着热闹,绛莺不慌不忙地说:“那你不如去问一下定国公,为什么他们家的地位比文轩侯低一头呢?”
“怎么,平时低人一等的时候不提尊卑,现在看到比自己低的,就突然想起来了?”
“这不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嘛!”
绛莺毫不留情,把定国公的世子夫人的脸说得通红,眼里满是鄙视。
面对背后的风言风语,绛莺可以当作没听见,但如果这种上门挑衅的都没胆子反击,不就是在告诉在场的,文轩侯府,不行了!
“你!简直是强词夺理!”
只听绛莺冷哼了一声,说:“哦?真是我不讲道理吗?”
“今天是平乐县主的乔迁大喜,你当众这样兴师问罪,让平乐县主怎么自处?请问,你把平乐县主的面子放在哪里了?”
就算你心里不乐意,也该私下里问问,怎能这样冒失呢?
绛莺最擅长借别人的力反打一拳,这会儿竟然开始为平乐县主叫屈了!
“今天,平乐县主好心设宴款待,你要是不愿意来也就算了,怎么闹得这般难堪!”
“难道说,平乐县主哪里开罪了你,你趁今天找机会报复?”
把祸水引向东边,绛莺自己才能安然脱身。
平乐县主比不上定国公,因此她也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放肆,绛莺把这事挑明了,就算平乐县主不想,也得为自己争辩一番了!
“倒是我说话莽撞了,看来我这小小县主,是不够格请定国公府的人了。”
“如今的定国公夫人屈尊降贵,我理应承受点委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