绛莺早有防备,佯装慌乱道:“阁下……阁下是谁?我们并不相识,您恐怕是误会了!”
男子的横肉堆挤在了一块,哼声嗤笑:“娘子!休再自欺欺人!”
“我虽非仕途显赫,家中却不乏权高位重之辈,既已与我结发,便应循规蹈矩,怎可时时念及攀附士子?”
“速随我归家,若教双亲得知,必叫你承受猪笼之刑!”
言毕,男子欲伸手拽拉绛莺,两旁的护卫挺身阻拦,随即与男子的随从缠斗一处。
“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!已然另觅了金龟婿!这两护卫,莫非也是那小白脸派遣的走狗?”
“我待你不薄,供你衣食无忧,你竟敢背我做出这等下作之事!”
此刻,四周人群开始对绛莺指指戳戳,似是亲眼见证了所谓的罪行。
“不,我没有!我与你素昧平生!”
绛莺故作惊恐万分,言辞混乱无章,唯有不断地重复辩白,泪珠已悄然滑落脸颊。
“贱人!待我带你回家,看我如何惩治于你!”
“诸位见笑了,我这就请大家品尝糕点,还望诸位高抬贵手,此事遮掩一二。这妇人无耻,但我家颜面还需保全!”
言毕,男子豪掷碎银于地。
众人忙俯身拾银,绛莺的遭遇再无人问津。
绛莺泣不成声,臂上那只油腻腻的大手令她作呕。
“你放开我姐姐!”
循声望去,只见沈无忧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巷口。
前日,绛莺托人捎信予他,备其求学所需。
今日,他正欲外出探路,孰料撞见绛莺遭人凌辱。
“无忧!”
娇小的身影奋不顾身扑来,宛若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,男子仅轻蔑一踢,便将无忧击倒在地。
男子鄙夷的目光扫过绛莺,恶意诽谤:“贱人如你,怕是早已与那奸夫育有孽种了吧?”
“我倾囊相赠,只为迎娶于你,怎料你竟如此回报于我?”
“难道天下所有忠良男儿,都该成为尔等朝三暮四女子的玩物吗?”
忠良男儿?
一个强抢无辜女子的恶徒,竟敢谈忠良男儿?
绛莺心中恶心至极,终是忍耐不住,在大街上呕吐起来。
捡了银钱的看开始议论纷纷:“啧啧,这不是又怀上了野种?”
“谁知道呢,外表倒是端庄,却是这等货色。”
“人不可貌相嘛,瞧这小子容貌平平,没想到也这般命苦。”
面露嘲讽的男子因被指容貌不佳而咬牙切齿。
暗自发誓,今日之辱,必要从这小贱人身上去讨还!
街头二人拉扯不休,四周人等或指点或窃语,绛莺则伪装成即将崩溃的状态。
“大胆!”
低沉而熟悉的音色,夹杂着浓浓怒火,自绛莺背后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