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一百四十二 收养的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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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夫人的沉默，恰好证实了陆序所言，林识意站起来，看着她：“外祖母，您对我，究竟是真心实意，还是如她们一样，只是演戏？”

“阿意，你母亲是我的女儿，我怎么可能不疼你。只一府兴亡，难以支撑，必须要有取舍。”沈老夫人痛心疾首，“我怎么会不疼你，我给你安排好了亲事，你若嫁给二郎，日后，你也是沈家的媳妇了，沈家鼎盛，你难道没有好处吗？”

“怪我无能，没法束缚晚辈。”她无奈地阖上眸子，沈家落至如今的地步，她也有很大的责任。

陆序看着她，“老夫人不必在我家忏悔，这里不是沈家，我不想听你这些话，所以，你该走了。”

老夫人来一遭，被嘲讽一番，陆序回来了，她有再多的话都没办法说了。

这时，赵春月走出来，“我送老夫人。”

林识意软了下来，瘫坐椅上，屏住呼吸望着虚空，陆序面上阴霾沉沉。

两人各自坐下，陆序没有开口，林识意浑身冒冷汗，但还是问出口：“你查到了什么？”

“我找到了账簿。”陆序面上的怒气渐渐消去了，“十三四年前，林家就往沈家送银子了，银子大部分流去了三皇子的口袋里，德妃将一笔笔帐都记了下来，有进有出，每一笔都很详细。”

“这本账簿在三皇子成年后便交给他，算作是各府的把柄，三皇子也很好地掌控这些把柄，朝廷上下，无人不夸他贤良。”

“所以，我母亲临死前将我送来是想沈家与三皇子可以庇护我，对吗？”林识意语气沉沉，眉宇间带了掩饰不住的疲惫，“沈家收下我，不是出自真心的，对吗？”

外面的夕阳下山去了，屋子里也变得暗淡，陆序的面容在此刻变得变得模糊不清。林识意努力看向他，他也转头看着她。

“林识意，你在幻想什么呢？”

“是啊，我在幻想什么呢。”林识意恍然明白了，“我累了，想去休息。”

她站起身，转身要走，突然，一只手拉住了她，她茫然地看过去，陆序说：“林识意，林家成为过去了，你不该向前看吗？”

“我已经向前看了，可真相摆在我面前，我这才发现我就是一个傻子，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，你知道吗？”林识意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慌，“我活了这些年，整日活在欺骗中，我、我该相信什么？”

“林识意，你该相信我。”陆序站起身，直视她：“我就站在这理，不足以让你相信吗？”

“你与他们不一样。”
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陆序压低声音，咬着牙齿，用力握紧她的手腕，“我是哪里对不起你吗？”

“陆序。”林识意被捏得发疼，也从恐慌中走了出来，对上陆序的眼眸，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。

陆序坚持问她：“我为何与沈家的人不一样，你为何不信我？”

“我……”林识意不知该如何回答，张了张嘴，屋外传来赵春月的声音：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话音落地，陆序便松开手，将手背在身后。

赵春月瞧了一眼，便又走了，她很识趣，不打扰不干涉他们的事情。

短暂的几息中，林识意也缓和过来了，屏住呼吸，道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陆序落寞地回应。

林识意转身走出厅堂，难掩疲惫，东风跟随而来，两人一道回主院。

走回屋子里，东风开口询问：“您和头儿吵架了？”

“没有，我和他能吵什么？”林识意不以为然，“吵架是要看情况的，寻常人是要争理，我和他又不争。”

东风又问：“夫妻吵架呢？”

“夫妻吵架？”林识意品了品这句话，想说，她和陆序不是真夫妻，更不会吵架了。

她否认了，“夫妻吵架也是争理，我与他不算吵架。”

她与陆序，算是相敬如宾，各做各的事情，不会轻易去打破界限。

东风却说：“你和头儿真是假夫妻吗？”

林识意点点头。

东风又说：“夫人，头儿这么好，您不考虑假夫妻变真的吗？”
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林识意哭笑不得。

东风坦诚回答：“我在想如何将我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延续下去，哪日您离开陆府了，我怎么办呀。您这样给钱大方的主子，我去哪里找呀。”

林识意无力回答了，因为她离开后，东风还是锦衣卫的人，没办法跟着她的。

“那我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
“您不喜欢头儿吗？”东风继续追问，“我告诉您，我们头儿没有相好的、没有情人、没有心上人，他对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，看的最多的就是您？您若不喜欢他，他就得自己一人过了。”

“还有啊，我和您说，他脾气不好，喜欢拿人撒气，但是他从来都不拿您撒气。您想想，他在您面前生气过吗？”

林识意仔细回想一番，不得不道：“他喜欢生气走人。”

“对啊，走人、拿其他人撒气，既然和您生气，为何不拿您撒气？”东风继续追问一句，“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