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了,这么好打的牌,只能偶尔用。
这样才好卖房子。
迄今为止,在这个静室里,还没有消息走漏过。
他在拿着蔡京给他想要投效的人表忠。
这世道就是这样的。
“若天下武臣,皆如卿家,何愁西贼不灭,北虏不亡?”
在得知,靖安坊的民宅,基本已经拆除。
那么等到这个案子彻底发酵后,蔡京成为朝野攻讦的对象,胡及必然跟着蔡京一起被赶出汴京,打成罪官。
“上禀陛下,臣父自幼丧父,乃臣祖母养大,臣祖母自小便教臣父及臣叔,忠孝之道,故臣家上下,皆以报效君父、矢志复仇为念!”
傅尧俞顿时破防了。
这里不仅仅安全感十足,私密性也很好。
都堂宰执们,还有两宫,都给了他使命。
赵煦一边说,一边哽咽着,扮演着一个虽然伤心,但愿意为了天下社稷,而委屈求全的少年天子形象。
“善!”赵煦点头:“皇考在时,与朕说起过卿父。”
同时,让燕援带人,隔出了一个君臣密议的空间。
所以,傅尧俞今天入宫,其实是被人道德绑架,绑着来的。
现在辽国的那个老皇帝就是典型案例。
赵煦结束对靖安坊的巡视后,顺手带上了蔡京。
原因很简单——天子聪俊、仁厚、笃圣人之教,仁恕之道,赤子之心,发乎于天性。
光这些大石头的运费,恐怕每个都在一两千贯了。
傅尧俞一听小官家的声音,心里面就咯噔了一下,然后,抬头看了一眼帷幕内的小官家的身影。
“至少查明了真相!”
所以,老姚家和老种家一样,都是给老赵家,献完青春献子孙的将门世家了。
让蔡京骑着马,跟在御撵左右。
赵煦在换好衣服后,便在燕援护卫下,进了福宁殿东阁的那个静室,坐到了帷幕中,静候着傅尧俞。
御史中丞傅尧俞求见。
“惜去岁卿父入京,朕未能相见,甚为遗憾!”
那他图什么?
他总不会是个受虐狂吧?
答案,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原先想好的说辞,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这可太棒了!
在这个筛子一样的大内,没有比这个静室更好的议事地。
在那几个还没有建好的大门前,甚至已经出现了两個一人高的巨大石头。
“不干爱卿的事……”赵煦再次吸了一下鼻子,真诚的说道:“朕知道的,卿尽力了!”
他看上去好像也不追求名——假若不是案子被捅到了赵煦手里,而赵煦又特别关心开封府。
李雍一案,胡及扮演的角色,是很清楚的。
赵煦说着,就掉下眼泪来。
“准备好罢!”
所以,汝才会舍近求远,去抱其他人的大腿?
这就让傅尧俞更难受了。
所有人都希望,他傅尧俞在君前,把这个案子圆回来。
这是赵煦这两天思虑良久后,做出来的选择。
他匍匐在地,深感自己罪孽深重!
便接到了通见司送来的帖子。
在现代的留学经历告诉赵煦。
那大家就都别过了。
郭忠孝领命而去。
在同时,这个案子的原告李雍在昨天撤诉了。
既决定了出来当官,当大官,那就不能既想升官,还想要名声,更想简在帝心。
这个世界,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
“开封府推官胡及,断不可留!”赵煦冷冽的说道。
但赵煦对姚雄很有好感。
便只听着帷幕里的官家,轻轻的抽了一下鼻子:“中司,不必多言。”
“朕不是不懂,那些鬼蜮伎俩,那些见不得人的阴邪勾当!”
然后他把在这里负责监督施工的神卫军都虞候姚雄叫了过来,询问了一下,靖安坊内的拆迁工作进度。
而三十九岁的蔡京,早就把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卖了。
他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在这个静室召见大臣。
若是因为这个案子,而让圣心蒙尘、黑化。
无论对文臣,还是武将,皇考牌一出,就会迅速拉近彼此关系。
赵煦摆摆手,他现在发现,自己打皇考牌是很有效果的。
在来之前,他其实已经洗脑了很久了。
这个倒霉的家伙,是因为得罪了沈括,而被打击报复了——沈括这个人,可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,打击报复别人,绝对是行家里手。
“臣略有耳闻。”蔡京低着头回答:“此二臣,胆大妄为,目无法度,合该贬官。”
这才有了这些处置。
装天真,本来是他的选项。
姚兕如今被赵卨带去熙河,以东上閤门使、忠州团练使的身份,出任熙河路兵马副总管。
黑!
太黑了!
这让傅尧俞心里面,堵得慌。
搞不好,还是从洛阳或者京西那边弄来的。
“皇考言,环庆有大将姚兕,忠勇可嘉,在其甲胄、兵刃上,刻字:仇雠未报,日夜激励……”
这才对郭忠孝道:“请傅中司到福宁殿东阁来。”
他现在只想进步!
和族叔蔡确一样进步!
……
“诺!”蔡京当然知道,赵煦的意思是什么?
但他没有任何心理压力。
姚雄是第一次见到赵煦,显得有些激动。
都堂、两宫,都不想让他继续查下去了。
一个官员,既不要钱也不要名,甚至可能还会被贬。
旁的不说,就一个事情——朕亲领开封府,汝却还在想着,投靠别人?
难道朕不值得汝效忠?
还是说,在汝心中,朕这个天子,乃早夭之人,非长久之君?
相反,大多数人,想的是——皇帝这么好骗,不骗就亏了!
这才是辽国现在的问题根源!
但朕愿意为了天下社稷,委屈自己!
傅尧俞听着赵煦的话,内心的愧疚,更加浓厚,趴在地上,再拜顿首:“老臣死罪!死罪!”
一个聪明、仁厚、孝顺,可以举一反三,同时对国政有着超人学习能力的少年皇帝。
他在交投名状!
朕受伤了,在地上起不来了。
你们须得想办法,哄哄朕才行!
赵煦说着,视线就开始飘向了在这个静室另一端,屏风后面坐着的起居郎范百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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