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例行问一下年纪、数量、性别——以他跟妻子儿女的关系,这辈子能不能见到孙辈还是个未知之数,打听太多反而会伤心。
她刚发现前夫跟他前妻有联系的时候,还以为他们藕断丝连,旧情复燃,毕竟前夫和他前妻分开不是因为感情不和。他们在感情最好的时候被棒打鸳鸯,彼此忘不掉正常。
崔孝也没办法杀人灭口。
醒来已是暮色四合。
腹中饥饿,临时落脚处没什么吃食。
西南都收拾了,戚国还能例外?
崔徽:“……”
顾池戳戳祈善的手臂,给他【传音入密】:【祈元良,你跟御史台风水犯冲啊。】
看得顾池咋舌。
崔孝听了心火更盛,压都压不住。
没走多远,隔一条街便是夜市。
崔徽幽幽补上一句:“阿父可知他原配是谁?是如今戚国国主,现在崔氏与戚国王室互为同盟,想动崔氏就绕不开戚国王室。”
“要是落到老夫手里?哼,好自为之。”
以前更热闹?
那是怎样的盛景?
因为外头打仗,即便是治所浮姑城的人口也少了不少,但看行人商贩的表情,眉眼间并无惶惶不可终日的忧愁。崔徽饿得不行,祈善请客,她便不客气地敞开肚子吃饱。
崔徽闻言只觉得可笑。当年狠心棒打鸳鸯的是他们,如今看到利益想撮合的也是他们,真是将儿子当倌儿用了。他们儿子现在再凑上去做什么?给前妻当没名分的男宠?
崔徽循着他视线看过去。
百年前从崔姓大宗分出来的一支小宗。
他记得崔氏大宗可是“五姓七望”之一,也是“家世本位”的拥趸。西南大陆这一支又是从大宗分出来的,身上肯定有本家的毛病。这位当家人顶着压力跟崔徽成婚,究竟图什么?若是真爱,为何又痛快答应和离了?总不能是顾池那些离谱话本的套路吧?
眼泪簌簌地流:“前妻?还是个烂裆?”
祈善由此怀疑顾池就是没经验的雏。
“千万别让老夫抓到把柄!”
这可不是气话,而是真话。
要是怕了,他何必到处结仇?
吴贤的高国最先撕破脸皮,西南邻国也蠢蠢欲动,小动作不断,俨然有动手架势。高国这一串骚操作,背地里也有西南手笔。
前脚被御史大夫拔剑警告。
听到所有心声的顾池:“……”
面馆角落坐着个普通庶民。
沈棠与北漠开战,几个邻国就不安分。
后来辗转打听才知实情。
哪怕没崔徽,西南也要收拾。
她来见阿父,或许是个错误选择。
心满意足地用帕子抹嘴。
崔孝拂袖冷笑:“大度?老夫活这把年岁,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老夫大度。用不着你给戴高帽!克五出面,老夫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仇,但以后呢?日子还长!祈元良,只要老夫在御史台一日,你最好‘完美无瑕’一日。”
短短两句话暴露出来的情报却很复杂。
他看出崔徽的疑惑:“以前住附近。”
要不是考虑主上基业,他早弄死崔孝了!
说来也巧,前夫也姓崔。
后脚又被实权上的二把手出言警告。
反正前夫家也不是那么好搞的。
和离?
若是换做旁人,多半会好奇崔氏当家人原配怎么是男子,但祈善三人顶头上司就是沈棠。一瞬怔愣就反应过来,随即冷笑。崔孝一边抹眼泪一边道:“哦,老夫还当是谁,原来是西南那边的戚国,正好一起收拾。”
御史台双剑都盯上他。
一个词就将崔徽表情干裂开了。
祈善和顾池整个人都麻了。
崔徽道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对他前妻有愧,帮了她一些忙,给人给钱给粮……”
“你的夫婿没陪你来?”
“很热闹吧?以前更热闹。”
祈善此前还纳闷,就算崔徽在她前夫运作下改头换面也会留下线索,结果却是“人间蒸发”、“杳无踪迹”,收尾太干净了,合着这夫家不一般。据他所知,崔氏这一代当家人也加入了众神会西南分社……真有意思!
不过,话又说回来了。
他好不容易与女儿重逢,哪怕没什么父女温情,但能留在身边多见几面也好。崔徽被安排在河尹浮姑城,此地距离大营不算很远。连日来舟车劳顿,崔徽睡了一个长觉。
顾池:【有无一种如芒在背的焦虑感?】
“怎么了?”
祈善道:“他刚刚在看你。”
(ノ ̄▽ ̄
初二接待亲戚,家里都是人,喝酒喝到九点多,香菇有点遭不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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